導演《王者之聲:宣戰時刻》湯姆霍伯

演員《黑暗騎士:黎明昇起》安海瑟威、《鋼鐵擂台》休傑克曼、《羅賓漢》羅素克洛、《黑影家族》海倫娜寶漢卡特、《鐘點戰》亞曼達席菲德、《大獨裁者落難記》薩夏拜倫柯恩、《夢露與我的浪漫週記》艾迪瑞德曼

 


人生只是一場錯誤,不是罪,重新選擇就可以,沒有贖罪這一回事,因為罪根本就不存在。 

 

圓滿的生命因一念之差從愛的源頭分裂出小我的概念,一路背著莫須有的背叛之罪,假想有追殺的迫害者和逃命的受害者,一路逃亡來到「悲慘世界」,企圖用一具身體作為藏身之所,以為這樣就可以避開追捕,但「原罪」的概念困住一個人的一生,贖罪成了活下去的理由。

 

「悲慘世界」的男主角尚萬強,因為偷麵包救濟外甥坐牢19年,假釋出獄後受盡歧視,後來遇到神父「以神之名」赦免他的罪,但他仍背負「原罪」的概念,在人間展開贖罪的旅程,也形成他與探長賈維之間的微妙關係,探長死之前也曾經質疑自己一生追捕犯人所代表的正義到底是對是錯,最終自殺身亡。尚萬強在贖罪的旅程中隱姓埋名當上慈悲的市長,幫被遺棄的女工芳婷扶養遺孤珂賽特,認養她為女兒,還在革命的戰火中救出女兒的情人馬里歐,讓女兒可以和愛人結合,才離開人間,即使這一刻都不忘「贖罪」之念。

 

這就是典型的小我世界,也是名符其實的「悲慘世界」,一個由錯誤一念妄造出來的世界,一個小小的錯誤被定了罪形成罪孽深重的一生。姑且不論故事的時代背景,如果我願意用心進入這部劇作的話,就去貼近每一個角色的心,然後誠實面對自己,深入自己,便會發現每個人物都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我的一部分」,這部戲把每一個小我的特質詮釋得淋漓盡致,那就是我們生活的世界,一個沒有出路的「悲慘世界」。

 

相信罪,人間註定沒有出路,就是悲慘世界。重新選擇,不過就是撤銷罪,一個新的看世界的眼光。Who am I?我是誰?這一問就是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尚萬強出獄後唯一願意收容他的主教,在尚萬強再度偷竊後,仍然不看他的外在行為,跳過罪直視尚萬強的生命真相,這時候的尚萬強被喚醒無罪的生命本質,撕破假釋狀,高喊我是誰的他,是可以不用帶著贖罪的心展開新旅程的。

 

然而,根深蒂固那個「原罪」的概念,仍然讓尚萬強隱姓埋名繼續被追捕的人生。探長賈維是正義的象徵,但是人間的正義是站不住腳的。在小我妄造的世界裡,正向或反向都是幻覺,沒有差別,賈維不過是尚萬強需要贖罪的人生中投射出來的迫害者而已,所以賈維的命運註定會死亡,因為那具身體、那個探長的身分、那個護守正義的形象不是真正的他。

 

這不是人性善惡論的結局,是生命本來的真相,我們妄造人間舞台,在舞台上賣力演出,就像「悲慘世界」這部況世巨作一樣,演得很逼真。但夢中的正義和罪犯無別,因為最終無法分辨誰對誰錯,當賈維探長在下水道放走尚萬強時,他已經無法再用他一生信以為真的信念活下去了,這時候也是夢醒時分,該是重新選擇的一刻,他的死也不過是小我的消失罷了!而尚萬強那偉大的情操,死前自許為愛贖罪的一生,也不過是迫害者消失,受害者無戲可唱的必然結局。

 

如果愛是生命的本質,何須學習?尚萬強慈悲的天性說穿了就是祂本然的特質而已,根本無須用贖罪來確認。如果我是純潔無罪的愛,那我怎麼可能經歷這樣逃難的一生?想想都荒謬!如果這世界不是一場夢,我又怎麼能相信死後的天堂?

 

回到我操練的「寬恕」來看,「寬恕」不是叫我在人間學習愛,因為愛本是我的天性,我無法愛人不是我欠缺學習,而是我錯看了自己,就是那個錯誤一念在作怪,我為自己訂了罪。「寬恕」就是要我撤銷罪的信念,透過人際關係學習認清罪不存在,以及這世界的虛妄不實,然後阻擋在愛的本質之前種種障礙物自然會移開,我才能展現愛的本質,無須贖罪,真正去愛,究竟從悲慘世界中解脫。

 

「悲慘世界」最後那一幕,讓我在黑暗的電影院中止不住淚水,很深很深的感動,是我的生命源頭,我的真愛在對我訴說:「親愛的,沒有人會真正的死亡,不管你在世間做了什麼事,你的身分是什麼,你認同什麼,都無損於你純潔無罪的本質,你以為你會被死亡吞沒,其實你一直安居家中。」最後高歌的那一幕,那歌詞,我看到的就是一種超越眼前世界的眼光,就是一種脫離「悲慘世界」的重新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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