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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坐上教室那把座談的椅座,並列三個人,如同刑場上的絞刑台,我在面對死亡的某一瞬間。倒不是參與座談的緊張,也不是準備上陣的焦慮症候群。完全是因為議題,我們談的是「奇蹟課程的生死觀」,經歷的卻是人間煉獄般的死亡魅惑。那一句震耳欲聾的話:「死亡與身體無關」,似乎是整個道途的總結也是開始

 

座談順利進行,因為這個議題深不見底,深怕掀起大家潛意識的恐慌,我們避重就輕的帶過。我能做的只是分享如何與內在智慧連結,看出生活中的一切事件、情緒、甚至念頭無一不跟死亡的意念有關,一切無非就是小我意圖分裂的產物,而身體只是一個待罪羔羊(工具)罷了!

 

為何「死亡與身體無關」?一直以來對死亡的認知不就是沒了身體就等於死了嗎?這是最早面對死亡課題時會碰到的疑惑,我們死了後究竟會去什麼地方?為了給活著的人一些安慰,我們假想一個叫天堂的地方,認為它是我們會和親友再次重逢的地方。慢慢的我們有了一些關於天堂的新知見,原來天堂不是一個地方,有人開始傳達天堂在我心中,這說法真美。記得我小姪女幼稚園時就會說阿嬤去天堂,我問她天堂在那裡,她毫不懷疑的說:在我心裡啊!可是在心裡以後就看不到阿嬤了!她又說:姑姑你想阿嬤,看照片就好了!這是一個小女孩用她的方式面對人生第一個死亡場景。

 

天堂在我心裡,沒錯,但如果誤以為這心是藏在身體裡,就又偏差了。一旦死亡和身體掛勾,最後就是沒有出路。我觀察自己對死亡的一些信念,加上多年奇蹟課程教授寬恕的操練,逐漸感覺到死亡與身體的脫勾。舉個例子:我可以接受壽終正寢,卻不能接受少年早夭,年紀輕輕就離世令人惋惜,所以對年輕人的生命消逝特別感傷,因為我有一個信念是關於死亡不是年輕人該做的事。如果我沒有這個信念,那麼離世就只是離世,老死和早死其實只是人生的一個選擇,我不該像遭了天譴般的抓住死亡帶來的痛苦。還有一個例子,我認為利益眾生的人不該早死,結果昨天出了教室就遇到齊柏林墜機身亡,一把打醒我,我賦予身體這一意義,不過就是來控訴天地不仁。

 

今天出門前結算一些錢給人,看著帳戶瞬間空了,對下個月的生活燃起一些焦慮,如果能不避開這情緒往下走,就會遇上匱乏的信念,此時所有生活上不盡如意的困境如數湧現。這些生活上的故事不轉頭默視,和內在智慧合作繼續再往下找線索,就會到了令人無力反擊的「死亡之念」了。這條線還會向下延伸,來到它的源頭

 

去上瑜珈課的短短路程中,流下眼淚,我知道就是那個如果我要離開人世了,我想留下些什麼給家人的點,觸動我的心房。死前的遺言勾起我的情緒,這情緒感受也不必避諱,因為它來了我不抵抗,也不刻意抓住它,它自然就會離開,我很清楚它傷不了我。

 

死亡一旦與身體掛勾,那麼我們面對的就是生活上這些大小事、有的沒有的情緒等等難關。近些年慢慢地感覺到身體會怎麼樣活,然後會以什麼形式離世,其實都可以。因為死亡並不是肉體的事,它只是一個觀念。面對死亡的恐懼,我從害怕親友身體消失、自己身體消失,到最後我發現沒有什麼比化為烏有的念頭更令人感到恐懼,其實是無形意識的消失。如果我連意識都沒了,我還會存在嗎?

 

原來「死亡焦慮」反應在生活上的種種現象,走到底就是想掩蓋一個秘密。最初的一念無明(分裂之念)搞出自我概念,與愛的本源,誓死要維護這存在的主權。在人間「我的」對我是重要的,我要抓住一個我,那個只是分裂的我。當我對外或在心中暗自決定這是「我的」,也就是我向死亡靠攏了!

 

從承諾這一堂課開始到完成分享的任務之後,我對這些年來面對死亡課題的歷程,做了一個整合,結論在「死亡與身體無關」。一句話相對於一段艱辛的道途好像顯得太粗糙,但對於我妄造的這個「死亡的魅影」,我還能多說什麼呢?「死亡與身體無關」這句話,終結了小我的曖昧不明,我想接下來活出這句話又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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