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有一個慈善家,每天做任何事都說是為了誰、為了信仰、為了犧牲奉獻…,這是真的嗎?也許是吧!就算是冒牌關我什麼事?然而,我聽見這些慈善背後的理由,竟然備感沉重,這就關我的事了。我開始觀察慈善家的言行,發現遠大的理想初衷是有,但這初衷一不小心就成了道德的帽子,扣住每個人的自由,遠大的理想成了逃避自己的最好防衛。


 


這跟我差點為了自己的感受去干預媽媽和弟媳的事是一樣的,我那一點自以為是的公平正義,到處想站出立場扣人道德的帽子。同事們也常週旋在慈善家的私人感受上,不勝負荷。其實有時候已經分不清我的工作究竟是在為誰服務,從非營利組織的公平正義來看,這是要被嚴厲考核的,我幫助了多少人解決了多少他們的困難,但在我的人生見解上,服務這一位慈善家能讓他免於恐懼,不再將沉重的包袱轉嫁到身邊的人,是跟服務一群人沒什麼兩樣的。


 


這份工作最困難的就是面對每次的業績考核表,我嚴重質疑組織的工作效率,但是也必須學著放下自己在營利事業體學會的那一套,才能坦然接受現在的老闆也未必符合我過去規格的標準。在考核表上有一欄頗令我茫然的評比標準,熱誠-具犧牲奉獻的精神並富使命感,滿分5分,要先自評。我總是對使命感的定義感到困惑,究竟使命的標準是什麼?


 


當慈善家說出他當年發宏願要照顧育幼院童,這是所謂的具犧牲奉獻的精神並富使命感,相形之下我只定焦在服務慈善家一人身上太遜色,事實是大部分的時間我們真的都在學習如何與慈善家相處,忙到無法思考使命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在這個欄位為自己减了一分,不是因為我做不好,只是誠實的看待自己,我根本不可能認同需要犧牲的奉獻,我不在這個別人命定的位置上。


 


使命究竟是基於愛還是恐懼,看來也需要明辨一下,而每一個愛的出發點,也可能在過程中失去了方向,沒有誰能定誰的是與非,我只知道此刻慈善家成為眾人的投射,而我對慈善家的寬恕又何嘗不是服務眾人,當同事問我怎麼跟慈善家相處,我沒有特效的方法,就是一再的寬恕,直到我放過了自己。我想說的是:每個人都要時時警醒自己,不要再把自己那沉重的罪疚感交給別人揹。


 


所以仍然要向眾人迴避的慈善家說聲:謝謝您,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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