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4星期二
今天跟朋友提起星期日去參加李伯伯的喪禮,很像在談一件很簡單平常的事一樣,我說這是我出席喪禮最自在的一次,不知道能不能解釋我對死亡的恐懼已經逐漸瓦解,但是我想記錄它…。
那天中午很熱,午飯都吃不多,很想喝涼的消暑,所以根據過去不愉快的經驗,我以為會在殯儀館熱爆,因為我答應幫忙收奠儀,收奠儀一定在戶外,沒有冷氣吹呢!但很奇怪的,當我出發前在7-11點了一杯冰咖啡,小坐了一下,腦海只有冰咖啡的清涼,然後放空,心情好像自動調整歸零。
上了計程車,我想想其實很開心答應了這個任務,這是我跟李伯伯家親近的一種信任吧!同學找我收奠儀時,我都忘了我是數字白痴,收錢會手忙腳亂,還答應的乾脆,同學說他就是信任我,而我也感到自己的值得託付,特別是用這種方式送李伯伯最後一程。
那是一個很奇妙的經驗,來到台北市立第二殯儀館,有著夏日午后陣陣南風的清涼,還有著前所未有出席這種場合的自在,我知道家屬有他們的情緒,但是我彷彿看到李伯伯在光中安息,有一種平靜的氛圍。老實說收錢一事我還是手忙腳亂,但是卻能有一種坦然的態度去面對現場的狀況。
過去喪儀社的人總是令我有一種奇特的距離感,黑西裝更讓我心生畏懼,那一天我卻頻頻接收到善意的微笑,以及友善的對待。包括最後大家前往火葬場,我一個人留在現場看管東西,都沒有一絲害怕,這些事是以前的我做不到的,或盡量避免去做的。
為什麼值得一提這次的感覺,因為跟過去的經驗大大迴異,我竟然一個人很輕鬆自在完成這一趟殯儀館的行程,不管是心理的恐懼或身體的不適,當天都未發生。我就像去一個很平常的地方,完成一件事如此而已,我甚至很篤定我們並未失去李伯伯,他只是在光中安息,所以也卸下了過去參加喪禮的沉重包袱。
這是一個很奇妙的經驗,就是那個下午,那個當下,我經驗一種前所未有的自在與平安,在一個人生最後一程送行的場景—殯儀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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